逍遙派入門弟子,可以選擇劍、氣、輕功、拳腳四種武學,可單方面鑽研,亦可逐一學習,前者採修業制,必須留山四年,弟子將被強迫參加年度的晉級考核,未參加者和淘汰者將被列為管制下山的對象。

而後者就像武學體驗營,雖然能夠自由下山,卻只能學點派不上用場的皮毛強身健體。

許多慕名前來的學徒,大部分都會拜入慕容氏門下,少數想研究輕功者,則會由陽靖負責教授,至於那些抱著玩趣心態學武的小子們,統一由沈烈接收。

沈烈拳腳功夫在四位師兄弟裡墊底,妙的是收入弟子繁多,油水當然刮了不少。

慕容家兩兄弟所收門徒自然不比沈烈,每日提供的菜色都是些清粥素菜,建築簡陋,弟子不像其他平輩有魚有肉,有軟床舖睡。

“選拔”正是沈烈與其餘師兄弟差異最大之處,慕容松、竹收入學子時所舉辦的選拔制度最為嚴格,包括武德、天資、悟性和最重要的恆心。

沈烈見錢眼開,有銅板子容易辦事,金銀珠寶更好!
哪位弟子錢繳的少,他傳授招式時便刻意留手,錢繳的多,也不見得能學到什麼真傳,頂多吃睡比其他學員高級。

逍遙派以清修大殿為中心區分,慕容竹的道觀於西北方,是個綠竹茂盛的靈地,取名空幽觀,二師兄沈烈的靜怒齋位於東方,慕容松管理的凜劍亭,是西南方獨立出來的小山丘,需經過人工建造的步雲梯才可到達。

所有大範圍區塊為求管理方便,通常都會分成許多小區塊,好比慕容竹的空幽觀就分出孟宗亭、紫宣林、斷情窟,而凜劍亭則有松風崖、劍塚、煉劍壁,諸如此類。

自於大師兄陽靖,則是在清修大殿周圍築了潛龍院,負責管理每日上下山的人數和基本伙食運送。

弟子簡鐘本是沈烈弟子,這兩個月被編入慕容竹底下,學習氣宗最基本的凝神運氣,從大魚大肉轉變成清粥小菜,從棉布床改為竹木板,一時不習慣的他除了整日欺負人之外,更常下山找快活。

晚膳隨著一陣碎銀的撞擊響聲結束,每個人閒聊時化題又多了這樁趣事,但這種壓力對當事人來說可是無比沉重,絕非幾句玩笑就能帶過。

今日半夜時分,孟宗亭裡,君睿和雨嵐牽著手遠觀著山腰下的風景,不由得令人回想起,三年前的告白。

兩人沐浴在玉盤朦朧的洗禮中,憶起往昔,那已經是過往的事兒,至今仍有一番滋味在心頭,他們隱約記得,美好的幸福,是發生在夕暮欲落的傍晚時分。

十七八歲的男女,已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,當時的君睿害羞膽怯,木訥寡言,他跟談戀愛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,更別說是主動求愛了。

「君睿,你還記得幾年前,我就是在這裡向你告白的嗎?」雨嵐看著遠方,眼裡盡是柔情似水。

「怎麼可能忘記呢,哈哈。」君睿搔搔頭笑道。

他腦海裡盤繞著當時的情境,想起雨嵐支支吾吾的話語,在孟宗亭伴著顫抖蔓延開來。

「我…我喜歡你。」那該是涂雨嵐活到這個歲數,頭一遭這麼彆扭。

君睿焦躁緊張,一刻也靜不下來,與女生獨處似乎比他研究武功口訣還難十倍有餘,根本沒法兒好好講話。

「請…請問…雨嵐姑娘,妳剛剛說的話能否再說一遍,妳聲音太小我聽不清楚。」

“唰。”

雨嵐臉憋的漲紅,大剌剌的將劍拔出木鞘,將手中的劍抵在君睿的脖子上。「誰…誰說女孩子不…不可以對男生說喜歡呀?頤頤頤君睿,我…我喜歡你,你敢說不喜歡我嗎?」

最後,君睿哭著將女孩擁入懷中,夕陽西下前,給予這對墜戀人晚霞的祝福。



「君睿,我問你喔,如果那天我沒有將劍架在你的脖子,你還會答應的我表白嗎?」雨嵐靠在肩上,遠望著充滿霧氣的山巒。

「雨嵐…我喜歡你。」他輕輕吻在伊人額心,這一吻,已然回答了君睿所有的愛意。

「君睿,那是…?」雨嵐瞇著眼睛探頭遙望,手指向著半山腰。

「松師叔!這麼晚了還在那兒幹什麼呢?」君睿說到,浮出一股疑惑和好奇。

「我們回房去吧,讓松師叔發現可就不好了,到時候又要解釋東解釋西的,嘻嘻。」雨嵐跳下竹欄杆,在月暈下奔跑著:「君睿,明天見囉。」

「嗯。」君睿點頭,擺擺手揮別,但心中怪是在意慕容松的舉動:「松師叔怎會在半夜下山?唉,算了,高人行事,高深莫測。」

的確,光是高這字兒就兩個了。



翌日。


「小嵐,等等就得和劍宗弟子一起習武了,希望會有個武功高強的斯文公子來跟我搭訕阿。」筱蝶摩擦雙掌,笑咪咪說道。

氣宗弟子白筱蝶,和涂雨嵐交情深厚,面容姣好的她總期待如何釣上有錢又勢的富家公子。

雨嵐打哈哈說道:「唉呦,古人云為富不仁,有錢不一定好啦。」

「對了,你跟那隻大淫蟲的賭注…?」

「放心罷,若是讓松師叔親手挑選的弟子赴會,那隻淫蟲大概會被打的像狗爬吧。」

「讓松師叔親自挑選?」

「我之所以建議讓松師叔當評判,當然有我的用意啦!」

「用意?別賣關子啦,快說給我聽!」

「松師叔肯定會特地挑選武功高強的弟子迎戰,若松師叔自認所有弟子都敵不過他,自然會取消這場無謂的戰鬥,到時候我也不是沒理由矇混過去,他也拿我沒法子。」

雨嵐吞吞口水,繼而說道:「當然,第二種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發生的,簡鐘又是從沈師叔那編排過來的弟子,照常理說通常都是些三腳貓貨色。」

筱蝶拍了雨嵐的背笑到。「雨嵐你真心機耶!」

「彼此彼此啦。」

「雨嵐。」遠方熟悉的聲響,讓雨嵐又是歡心鼓舞,不用說當然是君睿。

「小嵐,那我就不杵在這打擾你們啦,我的公子說不準已經在松風崖等我了也不一定呢,好好享受幸福吧。」筱蝶摸摸雨嵐的頭說著,就要離去。

「嗯,妳先過去吧,我等會兒就來。」

「不急不急,離修行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呢。」筱蝶興沖沖離去,留下兩人在微風吹拂的竹林步道。

「你朋友這回怎麼走了?」君睿看著筱蝶離去的背影道。

雨嵐嘟著嘴說道:「怎麼,大壞蛋原來你是想看筱蝶,而不是想看我呀?」,頓時又可愛許多,她多變的表情也是散撥魅力的主要因素之一。

「怎麼可能!!你誤會了,來這給妳。」君睿瞪大眼珠辯解道,隨後拿出一隻用尋蹤符所製的紙鶴。

「尋蹤符?你哪來這麼昂貴的東西?」雨嵐皺起眉頭,尋蹤符一只的單價昂貴,法寶室煉化的尋蹤符也不過二十幾只。

「我花了點積蓄,不要緊的,必要時用內力化了它,我就能找到妳。」君睿笑嘻嘻的說道,出身貧寒的他靠著山腳村落一份客棧雜工攢些外快,光買尋蹤符最少也得賺上幾個月。

雨嵐濕著眼眶子洋溢著幸福,將君睿緊緊抱住。「傻瓜,我又不會出事,幹麻這麼奢侈。」

「記住,可別弄丟啦,時間上也差不多了,不然現在就出發上松風崖吧,別哭哭啼啼的,被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妳呢。」



松風崖,劍宗弟子習武修行之地,不論是人形木樁還是刀槍兵器都陳列在這,供學子們使用,今日松風崖上第一場早課,由慕容松演練。

松風崖上多半是劍宗的弟子們,其餘氣宗的合併生也三三兩兩的趕來。

「氣宗的傢伙們來了耶。」

「喔。」

「看來今天有必要分出逍遙派是劍宗帶頭,還是氣宗帶頭。」劍宗裡勢力最大的女孩汪盼說到,除了旁邊圍繞著姐妹們之外,更有十來位的男生同時追求。

先不說那雪白嫩滑的肌膚和勾魂攝魄的眼神,出身於望族中的望族就夠人垂涎三尺,若有幸娶了她,這輩子可以少奮鬥個三五十年光陰。

「蒼蠅們滾開,別礙著我大小姐的路。」汪盼衝著幫她搧扇子一位公子罵道。




雨嵐隨後步上松風崖,卻見筱蝶坐在松樹下悶不吭聲,擺著張臭臉。

「筱蝶?你怎麼了垮著一副臉?怎麼,你的公子呢?」

「全都在那裡啦。」筱蝶抬頭怒瞪著坡上的汪盼。

「看來有個比你更會勾魂的大小姐呢,嘻嘻!」雨嵐開了個小玩笑,倒讓人更悶更氣了。

「妳還鬧!都不幫我想想辦法。」

「這可難倒我啦筱蝶,地頭是她們的,人也是她們的,萬一起了衝突咱們還不遭殃阿?」雨嵐分析道。

「這…人家這口氣嚥不下去嘛!」筱蝶鬧脾氣,扁起嘴唇。

「沒關係,中午多配幾口飯就嚥下去了,趁早死這條心吧,那些公子哥跟簡鍾差不了多少,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。」

「呦呦呦,這不是我可愛的小鬥馬嵐嵐嗎,剛剛我好像聽見有誰在叫我的大名?」簡鍾嚷嚷叫道,旁邊跟了個小弟馬尚風。

「嵐你個烏啦屁,少叫的這麼親密。」

「鬥馬就是鬥馬,就是要這樣才有讓我征服的意義,妳越氣我是越喜歡哪,哈哈哈哈!」簡鍾放肆大笑,不僅惹來劍宗注目,更別提那嬌嬌公主汪盼。

「我想真正難以馴服的烈馬在那呢。」雨嵐眨眨眼示意簡鐘,只見劍宗的大人物汪盼正走過來。

「還以為是哪隻狗吠的起勁,原來是氣宗不受教的傢伙們。」

「臭婆娘你說啥!?帶種的再說一次!」簡鐘握住拳頭,氣呼呼的上前卻被馬尚風攔住。

「混帳!你作什麼,別攔我。」

尚風正積極阻止將要發生的惡鬥,這跟平常的他可不一樣。

好勇鬥狠,添醋添油,雪中送屎他最愛了,哪次不是他先起鬨?但如今卻轉了本性勸起架來的確令人不解,好像知道什麼內情似的。

「大哥,他是汪家的二小姐呀!」

「好戲上場囉,筱蝶。」雨嵐細語,然後顯露出計謀得逞的自信。

「你膽敢如此與汪姑娘說話,是嫌活的太膩還是想尋死?」圍繞在汪盼身邊的富家公子爭相要幫她出口氣,只見汪盼緩緩舉起玉手,吵雜聲隨著高度而越發細小。

「汪家?!」簡鐘整個人鬆懈下來,表情不像尋常人這般震驚,而是突的接到喜訊般瞪大眼珠子,馬尚風見狀立時鬆開手掌。

「沒錯,老大,她可是遠山鑣局汪嚴的親女兒,可萬萬碰不得阿。」

汪家經營的遠山鑣局,押的盡是官鏢,就連運到京城晉獻給皇帝的寶物也是由它們接收,理所當然會成為所有鑣局裡的最大宗,當客單應接不暇時更要拜託其他同行幫忙。

「遠山鑣局的二女兒,簡鐘惹的可是狠角色。」雨嵐暗笑道,正準備欣賞一齣早課前的鬥毆。

「汪妹子,你怎麼也來逍遙派習武啦!」簡鐘前去摸摸汪盼的頭,這回可讓大伙開了眼界,汪盼自上山習武後,從沒這麼溫順聽話,甭提讓人摸頭啦。

正所謂人生便是大起大落,劇情急轉直下令圍觀群眾瞠目結舌,猶如大爆破發生轟動全場,來的快,炸的厲害!

「簡大哥,我還沒問你呢,你倒問起我來啦,真是好久不見,算一算也是六年有了。」汪盼吐吐舌頭,在簡鐘面前就像個要糖吃的乖小孩。

「大…大哥,她是?」

「唉呀,我的青梅竹馬嘛,因為天龍鏢局和遠山鏢局的生意往來頻繁,所以咱們從小玩到大,不過我算算,真是有些時日沒見,你瞧,可出落的水靈漂亮啦。」簡鐘的手指抵在汪盼的下巴。

「唉呀,簡大哥別逗我了。」雖然嘴上這麼說,傲氣的神態卻作做到不行。

「妹子還會害羞呀,瞧你方才連個賢淑都沒有,還罵大哥是什麼…什麼狗?」簡鐘看那盼大小姐面有難色,隨即改口道:「過去就過去別提了,月蘭姑姑還好嗎?」

「我娘她的病一直如此,不見起色也毫無惡化。」

「真沒想到,簡淫蟲的青梅竹馬居然是汪汪大姊頭,根本是敗類二人組。」雨嵐噓到,隨後卻感受著一股壓迫正與她迎面撞擊。

眼前,慕容松登過步行道,掃視每一位弟子。

「松師叔光是站著就給人如此壓迫感,不難想像與他對峙比劃時,說不準會動彈不得。」雨嵐讚嘆,連忙起身站好。

「松師叔!」清晨的招呼,總是讓精神為之一震。

「集合。」松師叔沒有敞開嗓子叫,只是用命令的語氣說著,劍宗們二十五人以整齊的五行五列隊伍展開,對此地不熟悉的氣宗則像一盤散沙,個別落在四周。

「這就是你們師傅慕容竹帶出來的隊伍嗎?」慕容松譏諷道。

「松師叔,竹師傅的規矩與您不太一樣,而且這是氣宗弟子頭次給松師叔您做早課,還沒有時間準備。」氣宗弟子不服的反駁。

「若是戰場上,敵人會給你時間的話,這句話才有意義。」慕容松凜然說道。

「松師叔,我們倒想知道,劍學與氣學誰強誰弱,不如就來個點到為止的比劃,請問可行嗎?」簡鐘舉手發言,眼珠子瞄了雨嵐幾眼。

「你本是沈烈的弟子吧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資質頑劣,骨骼奇差,腦筋駑鈍,貪酒色念葷慾,你這般學子還想與人較勁?」慕容松話語毫不客氣,直刺簡鐘高高在上的自尊。

語落,松風崖又是滿堂笑,尤其雨嵐更為其中之最。

「你…!」簡鐘心理的無名火衝上腦袋:「混蛋,說不定你的得意門生還碰不到我半根寒毛,我看是你認為劍法敵不過氣功才這麼搪塞的吧。」

「喔?你真的這麼認為?」

「要不就挑一個劍宗最強的出來跟我比試。」

「好個自視甚高的井底之蛙,我可先警告你,咱們劍宗可不談點到為止這滑稽之事,劍不長眼自己可得小心啦。」

「那好,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煩惱是否震傷你的弟子。」簡鐘紮下馬步,調整自己呼吸喘息,讓全身經脈做好激鬥的準備。

「喔,外表夠看,到底有幾分裡子呢?」

「韓淵,為師就讓你去領教一下逍遙派的氣功。」慕容松說罷,從行伍裡走來一位面無表情的弟子,頗有斯文書生的架勢,外表看上去根本禁不起練武這苦差事。

「易韓淵,聽說是松師叔徒弟裡最晚入門,卻最有天份的一個。」人群中嘶嘶沙沙的交談聲,全進了雨嵐耳朵裡。「可我是頭一次看到內功波動,蠻有看頭的。」

「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吧!」簡鐘運勁,高蒿挺草開始微微波動。

「師傅,可以開始了嗎?」易韓淵沒有拔劍,背對簡鐘雙手拳握,尊敬的看著慕容松。

「恩。」

松風崖遍地綠意,偌大松樹隨風搖擺,天邊掠過的一隻雄鷹翱翔天際,接著振翅緩降,停駐於松樹上歇息,鷹眼專注掃視松風崖上任何動靜,簡鐘與易韓淵相距十尺,雙方毫無動作,只是相互對目。

「三招。」易韓淵打破沉寂說道。

「你說什麼?」簡鐘疑惑的看著眼前比他瘦弱數倍的男子。

「三招,我不拔劍,你盡管攻來。」易韓淵語落,接著轉身背向簡鐘,雙眸輕閉。

「欺人太甚,我非把你揍的連你老娘也認你不得。」叱喝!

雄鷹展開雙翼,發出慷慨激昂的尖鳴,瞬時間,簡鐘陷在沙塵裡的腳拔起,使出氣宗最基本的內力控制,將全身真氣凝入腳底,何止十尺,就算二十尺目標也能在幾秒內到達。

「竹師叔的『綴點塵砂』。」易韓淵笑道,動作沒有變化。

易韓淵腳尖點地躍起:「接著是過江蛟龍帶一招環臂金鉤。」,閃過迎來下盤的那招橫掃的過江蛟龍,簡鐘面色大變,腰身上旋憑藉離心力揮動注滿內力的手臂,這擊威力不容小覷,若是沒有內力護體的人被擊中,一時半刻絕對無法站起。

「好快!!」君睿瞪大眼,環臂金鉤掃動幅度太大,只見易韓淵後彎折腰避開,腳板釘住地面,而上身竟黏著那力大無窮的手臂擺動。

「二招哩,接著是什麼呢?」易韓淵沒有睜眼。

「運氣好碰著的嗎!?」簡鐘退後三步距離。

「原來…這就是劍的威力。」雨嵐明知簡鐘必敗,卻沒料想到原來劍宗弟子如此強大。

「不對。」君睿在身邊提醒雨嵐:「你往地面看看吧,簡鐘他犯了致命的錯誤。」接近簡鐘腳邊的雜草,四周無風卻用極密實的頻率搖晃著。

「我懂了,剛開始的時候為什麼易韓淵能誇下海口讓他三招,只要冷靜下來用身體感覺,簡鐘的身體彷彿是漏氣的球,不斷告訴別人自己準備用哪裏出招。」雨嵐一點就通,拍掌興奮說道。

「沒錯,當他使出過江蛟龍時,右腿的內息會被灌滿,自然也就漏的厲害,當他要使出環臂金鉤時,又把內息抽上左臂使攻勢顯得越發突兀,這才讓對方輕鬆避開。」

「君睿,你好厲害,說不準妳能打贏那個韓淵耶。」雨嵐跳上君睿胸前用力熊抱。

「不可能,那傢伙把師傅交給我們的東西都摸的一清二楚。」

「你怎麼會知道?」

「我提起內勁聚在耳邊傾聽,發現他在躲開簡鐘招式前,就說出那招式的名子了,簡鐘沒聽見大概是因為他把氣都聚在其他部位。」

「為什麼?氣宗與劍宗極少交流,就連師傅與松師叔都不常見面呀。」

「這就是我懷疑的地方。」君睿說著,簡鐘已經凌空躍起出了第三招。

「第三招,青竹隨風擺。」易韓淵轉過頭來,眼神鋒芒畢露。

「君睿,我也聽見了!」雨嵐學著君睿將耳邊的感度提升。

「你奶奶的,吃我這青竹隨風擺!」簡鐘在幾呎高空翻轉,利用腳底飽和的內力用力踏出,霎時猶如天降神兵,綠色光芒倏奔至易韓淵面前。

「停手!」全場目光滯留惡鬥時,卻聽聞慕容松喊到。

松風崖有史以來最拍案叫絕的比試,劃下莫名奇妙的句點。

「你有看到嗎,雨嵐?」君睿揉揉該死的眼皮:「若非易韓淵將劍往後挪了七分,恐怕簡鐘這次定要命喪黃泉了。」

「…」呆若木雞的雨嵐連頭髮被風吹亂也無暇理會。

「他什麼時候把劍拔出來的?」筱蝶搔搔頭,全場觀眾正杵在狀況外,渾然不知決出勝負的經過,還有關鍵點。

「是剛剛師傅讓我停手,否則你應該明白這劍會刺入哪裡。」

「…怎…怎麼可能!」簡鐘四肢貼在地上,脖子被劍鋒底在後頭,活像隻喪家犬。

由始至終沒有抽出來的劍鋒停在簡鐘頸動脈上的皮肉,滾燙赤紅的血汁冉冉流出,滴濕氣宗綠色的武服,慕容竹的顏面盡掃落地。

「你真的是竹師叔的弟子嗎?我給了你三次機會糾正錯誤,你卻像個武夫橫衝直撞。」易韓淵收納寶劍,撇下這句話回頭離去。

「氣宗弟子不過是下三流。」「還好我當初沒有拜入氣宗,也太差勁了吧。」「對阿,自己出來跟人家挑戰還輸的像狗爬,哈哈哈哈。」

「喂,各位快看阿,有人嚇出尿來了!」

簡鐘跪在地上,衣服被鮮豔染成黑色,褲襠涎著騷尿,四周傳遞鬧響著混亂的笑喝,和默默抽泣的聲音,慕容松抬頭看著盤旋不去的雄鷹,面容憂愁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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