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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迎來的氣沒暖,莊稼人戴著斗笠,披戴蓑衣就得下田幹活,一年四季除非嚴冬,想有飯吃就必須勤快點做事,自給自足不須仰賴別人生存。

此小鎮喚作翠兒,命名者無從稽考,聽聞學識淵博的夫子說過,這村口東去百尺,有一山脈綿延萬里,縱南截北形成天然屏障。

古人喜愛玉石,那山脈若由遠方眺望,整座山頭覆蓋大片竹林,陽光照射下來青光四溢,就像嵌在地上的翡翠似的,因此就被先人題為“翡翠山麓”,既然村莊築在翡翠山的腳邊,那不就是它的兒子嗎?

久而久之,翡翠的兒子,大家也就翠兒翠兒的叫上嘴了。

「來,咱們乾。」

村口邊擺放石桌和許多木椅供人休憩,此時已接近日暮,兩個男人腳邊各有一捆竹片木柴,看來是剛砍柴回來。

伴隨瓷碗撞擊數聲,甕裡的清酒也快到底。

「今日,是尊夫人的忌辰吧。」

講話的男人叫做緣平,素青淺綠的穿著,生的清秀,學多識廣,平日甚愛鑽研軍法奇書,齡約四十餘歲,閒來無事就會釀些奇酒,飲過之人無不嘖嘖稱絕。

另一人面龐較為粗獷,留了把落腮鬍,髮絲凌亂不羈,身上穿著重複縫補數十次的棉衣。

看他身形步法穩重剛強,手臂壯碩粗厚,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。

他大口灌酒,比眼前的男人要多喝幾倍:「哈,過癮,你釀的醉仙花真是百飲不厭!」

醉仙花乃是牡丹、黃菊、玫瑰,經過三層烘焙炮製,造出每種花獨有奇香,再與清酒發酵七夜即可製成。

開甕時溢出的香味據說連神仙也聞芳而醉,故曰醉仙花。

緣平搖搖手,說道:「江兄您過獎了,倒是將兄何時要傳我幾手功夫,讓我也享受一下練武無窮盡的樂趣呀,我可是至今從未體驗過呢。」

江雨雲正是坐在他對頭,豪氣千丈的男人,以農為食,家中有一獨子。

「哈哈哈,有什麼好體驗的?與世無爭,喝酒過日最是逍遙多了!」江雨雲哈哈大笑,笑聲飽含厚實的丹田真氣。

緣平不肯罷休,搔搔頭反駁道:「話可不是這麼說呀,古書裡記載,練武樂趣意境無窮,有道是捉摸在舉手投足,靜動之機,如兵法,如計謀…」語氣裡富含興奮與期待。

「練武打打殺殺,就像肚子裡的一把刀子,我這人不懂說話,便講明了,就是我擁有人人覬覦的武學經典,才害得娘子為奸人所害。」

「在下只想體悟樂趣,並非拿武功四處招搖之人,應是不會惹什麼禍端。」緣平沒在意江雨雲惆悵的臉龐,他已苦苦哀求好多年。

江雨雲嘆氣,執拗頑固不是豪氣之人所有,於是出口問道:「你想學武,得要先看看你是否有緣習武。」

緣平大喜過望,多年的心願終於得了商轉餘地,只見他愉悅的說:「洗耳恭聽。」

「練武修行不離道心,緣弟,你認為…是以天道推人道?亦是從人道以推天道呢?」江雨雲站起來,提著木柴回頭就走。

緣平皺起眉頭,呼道:「江兄!?」

「就一日,慢慢考慮吧。」江雨雲不打算停下腳步,更無回頭之意,他不曉得今日此舉,是否會害了緣平,若他能有選擇,寧可不要這整身絕世武功。

「多謝。」緣平拱手作揖。

蕩氣迴腸的大笑穿透重重山巒:「哈哈哈,免,明日給我多帶幾壺醉仙花,可要愈烈愈好阿!」

「一定、一定。」

夕日餘暉染黃整片翡翠,乍看上去像塊黃金。

農稼漢提著耙子,抱著收成的穀物,婦人則提著較輕的鍋鏟和飯盒,匆匆回家,雖滿身汗水但也不曾失過幾個招呼,江雨雲將柴置放在自家門邊,卻發現門是虛掩的,看來有人早他一步。

他坐在椅子上倒起茶來,朝房間呼道:「江霍你在房裡嗎?」

「阿爹,我在翡翠山上找到了本奇怪的卷子耶!」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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